【連載】牛人老趙的往事（02）

昨天說到了老趙開始“投雞倒把”的生意。

第一次，老趙帶著4只雞，回到了市里。前面已經了解過了農貿市場的情況。直接去找到店家，說我比政策價低20%給你，咋樣。

店家都不帶猶豫的義正言辭的說，不行不行！

這是投機倒把！堅決不行！

老趙嘿嘿的笑著，從懷里拿出了報紙，說你看我這是從外地運來的，這屬于長途販運，不違法！人民日報登的！

店家看了看，有些猶豫，老趙接著說，改革開放的春風都吹進來了，經濟市場化也是遲早的事情，別怕。

而且，我也沒掙錢，我多錢從老鄉手里拿來的，多錢給你。你看，這還有老鄉的收條！

店家看了看，收條的金額確實跟自己的金額一樣。沒毛病。

老趙又說了，這雞腦袋上又不寫字，你收下后我走了，誰能分得出這哪是外地雞，哪是本地雞？

店家想了想也有點道理，看著老趙很實在的樣子，又翻看了下報紙。勉強就答應了下來。這四只雞就這么賣出去了。

您問老趙真沒掙錢？是的，真沒掙錢，平進平出。

啥？老趙是傻子吧！跑那么老遠，坐車也要錢啊！一分不掙就賣了？

確實是沒掙錢。

拿到店家的錢之后，老趙又返回老鄉那里。這次要8只！同時給農戶看店家的收條，一看金額，真是和給自己的金額一樣。

開始農戶都不信老趙不掙錢，有幾次跟著老趙去市場。親眼所見。真的是多錢拿來多錢給。

鄉親們也很感謝老趙，你是為我們服務啊！

每次老趙來村里，這家給吃，那家拿雞蛋的。大多被婉言謝絕，只留下一點點，就要求管口飯就行。

就這樣來來回回三個月時間，老趙每天的訂單差不多在80只雞。這三個月，老趙一直沒掙錢。但是給老趙供雞的農戶，已經有了二十幾家了。愿意收老趙雞的店家也有十多家。

到了第四個月，老趙把農戶召集起來開了個會。說你大家看啊，我這三個月，多錢拿的，多錢賣，為大家也搞了創收，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再給我讓5%，讓我也掙點錢。

老鄉們一聽，這沒問題啊！一致通過，沒毛病！

提著雞，老趙回到了農貿市場。召集了店家們店家說，大哥大姐們，你也看到了，我這三個月一分錢都不掙，每次送到的雞質量都沒得說，咱商量一下，您能否讓出來10%的利潤，讓我賺個10%。

不用猜，肯定是一致通過了！

二年以后，當地有將近一半的的雞肉店都有老趙供的貨。然而，打敗老趙的不是競爭對手，而只是一份文件！

1983年下半年開始的“清除精神污染”運動中，商品經濟被當成了精神污染之一，是重點批判“清除”對象，投機倒把連帶長途販運又成整肅對象。老趙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嚴打期間多次被工商，民兵圍追堵截，損失不少。

好在兩邊關系都很好，鄉親們也都給老趙作證，沒掙錢！

最后只是沒收了贓物，沒有處理老趙。

憑借著老趙這二年攢下的錢，也抗過了這段煎熬期。而且所有的損失，老趙沒有讓農戶和店家承擔，都是自己扛了！

雙方都很感激老趙。他們之間的信任則更一步的加深了！

而這時的老趙，開始琢磨，這事情需要暫停一下了，近一個月的損失基本上小半年白干了。政策不放松，這事情就得先放放！

閉門修煉了三天，老趙有了新的主意！

未完待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