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酒店廚師長因平時愛說“黃段子”,被女同事以遭受其性騷擾為由訴至法院。
來源:紅星新聞、新京報
圖片截圖于中國裁判文書網
說黃段子惹來大麻煩
日前,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公開一起職場性騷擾損害責任糾紛案件的二審判決結果。
原告呂女士起訴稱,她和杜某為同一家酒店后廚員工,杜某系廚師長,工作期間,她遭遇杜某的長期性騷擾。
法院查明,呂女士與杜某是某酒店的同事。2020年9月17日上午9時左右,呂女士去杜某辦公室拿廚師帽,呂女士拿完廚師帽后隨即離開。
次日,呂女士向北京市公安局大興分局天華路派出所報警稱,遭杜某性騷擾。
派出所對雙方作了詢問筆錄后,杜某在派出所出具了一份保證書,保證認真反省,決不做影響公司形象和員工身心健康的事情,決不通過語言、肢體騷擾他人,除工作之外決不和呂女士有任何接觸。
事后,呂女士向北京大興法院起訴稱,自杜某2019年6月入職以來,在工作期間對其長期實施摸手、摸胸、摸屁股、摟肩膀等行為進行性騷擾,造成其長期焦慮、精神壓力較大、體重下降、睡眠障礙、抑郁綜合征等嚴重后果,因而請求法院判決杜某賠償其3萬元醫療費、精神損害撫慰金等。
一審判決廚師長賠償5000元
2021年1月,北京大興區人民法院一審開庭。
庭審期間,杜某辯稱,他對呂女士并無語言挑逗,不存在性騷擾事實,自己在派出所所做“保證書”并非是自認性騷擾的事實,而是反省自身,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的。
他表示,性騷擾一事純屬子虛烏有,并認為,沒有證據證明他對呂女士有性騷擾行為。
法院結合在派出所調取的證據后認為,雖不能認定呂女士主張的杜某用手摸她胸部和屁股的這一事實,但可以說明杜某在事發當時的行為具有侵犯女性權利的情形,據此推定杜某的行為侵犯了呂女士的人格尊嚴,應當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
此外,呂女士未提供充足證據證實呂女士的抑郁狀態與該事件有因果關系,依法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故一審判決杜某賠償呂女士精神損害撫慰金5000元。
二審認定
呂女士人格尊嚴被侵犯
一審判決后,杜某不服判決結果,申請上訴。
二審過程中,法院補充查明酒店其他員工對杜某的評價,“就是平時聊天愛說黃段子”“愛開玩笑,有時候開玩笑開得有點重”。
法院認為,違背他人意愿,以言語、文字、圖像、肢體行為等方式對他人實施性騷擾的,受害人有權依法請求行為人承擔民事責任。
綜合以上證據,二審法院認為,呂女士關于曾受杜某性騷擾的主張,存在高度可能性。
法院同時認為,杜某作為所在單位的廚師長,具有一定的管理地位,應充分尊重女員工的人格尊嚴和內心感受,規范自己的言行,營造文明健康的工作環境。故駁回杜某的上訴請求,維持原判。
如何判斷
是否構成性騷擾?
愛說“黃色笑話”,到底是開玩笑還是性騷擾?
江西聽訟律師事務所王惠律師表示,《民法典》中有明確規定,是否構成職場性騷擾,主要看是否違背他人意愿,“要看是否給當事人造成不舒服甚至是不安的感覺,所以判斷的主觀性較強”。
據2020年《中國職場性騷擾調查報告》顯示,有超過60%的受訪者表示經歷過職場性騷擾,職場性騷擾往往來自雇主、上司、同事、客戶等“熟人”,其中70%的受訪者選擇沉默。但沉默往往導致更嚴重的身心損傷。
現實中,有些職場中人以為愛開玩笑、與“黃段子”打擦邊球是幽默風趣、性格隨和、知識面寬、容易相處的表現。由于較真的人不多,或相互之間存在上下級關系,害怕關系鬧僵,往往使愛開玩笑、開黃腔的人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北京市西城區法院法官助理劉莉認為,“開玩笑要有分寸,只要是違背了他人意愿,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可以請求行為人承擔民事責任”。
北京市東城區法院法官李彥宏表示,講黃色笑話這種涉低俗和挑逗的口頭騷擾,判斷其是否構成職場性騷擾,要看涉及的內容是否針對某一特定對象。
“對于何種行為、行為進行到哪種程度可以被界定為性騷擾,例如在多人的辦公場所講黃色笑話、發送騷擾短信、進行言語挑逗等,是否需要達到一定數量或程度?一些在尺度邊緣的行為如何界定是玩笑話還是性暗示,是否構成性騷擾,法官都會在審理中進行考量”。
李彥宏同時表示,當事人如果感到受侵犯或傷害了,應該明確表達拒絕的態度,一方面是向侵權人提出口頭上的抗議,另一方面可以向主管領導反映問題,這兩種表達拒絕的方式就是證明自己受到侵犯的證據。另外從收集證據的角度,最好在自己感覺被侵犯時隨手錄音、錄像,保存微信聊天記錄,也可請第三人做證人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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