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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財經雜志
作者:余樂
各國政府紛紛用稅收手段壓縮高糖飲料的生存空間,迫使飲料行業加快尋找新的甜味來源,一種名為甜葉菊的植物由此登上中心舞臺。
斯里蘭卡總統邁特里帕拉·西里塞納(Maithripala Sirisena)也許是世界上第一個公開向一款飲料“宣戰”的國家元首。2017年11月的一天,他在一次公眾演講中不斷揮舞著手里的一袋沖調式飲料,言辭激烈地歷數其“罪狀”。獲此“特殊待遇”的飲料是一款行銷全球的產品:雀巢公司出產的美祿(Milo),而罪名則是“糖放太多了”。
“我要求他們把美祿的含糖量降低到5%,否則我們就要立法控制所有飲料里的糖分。”他在講話里說道。按照西里塞納的說法,美祿的糖含量在2012年時是15%,到2017年為止不但沒有降低,反而還上升到了16.5%,因而才成了他的“炮轟”對象。
雀巢公司對此并不服氣,他們在西里塞納的言論公布后很快就反駁稱,美祿的糖含量在過去五年間已經降低了32%,而且在斯里蘭卡當地的同類飲品中還是最低的。
此外,雀巢公司還在回應《財經》記者采訪時表示,該公司在2014年至2016年間已將全球范圍內1900種產品的添加糖含量平均降低了8%,并將在2020年前再降低5%。
無論西里塞納對雀巢的批評是否公平,斯里蘭卡政府對飲料含糖量問題的重視絕非孤例。近年來,“飲料減糖”成為政治議題的趨勢甚為明顯。僅2017年一年,就有包括斯里蘭卡、印度、法國、英國在內的近十個國家開始或決定對高糖飲料征稅。
碳酸飲料因高糖、高熱量的問題近年來一直呈市場萎縮之勢,其減糖的需求比其他飲料更為迫切。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就像新能源汽車加速取代燃油車一樣,飲料的“低糖化”、“無糖化”已經不再是可有可無的營銷噱頭,也不再只是企業為追求健康的消費者提供的替代選擇,而是成為了全球飲料行業不可逆轉的大勢。誰能在減糖的道路上搶得先機,誰就有望在未來的市場中占有更多的份額。
然而,對于企業來說,“減糖”并不是生產過程中少放點糖就可以了。糖所帶來的甜味是許多飲料得以暢銷的基礎,如果減糖意味著口感變差,消費者很快就會選擇其他的產品。
為此,各國飲料企業都在加大研發力度,積極尋找在減糖的過程中保持甜度的方法。一種叫做甜葉菊的植物脫穎而出,出現在多家公司推出的新產品中。這種甜度高而又不含糖的天然甜味劑,有望在未來數年間成為全球飲料企業應對“糖稅”的救命稻草。
“糖稅”蔚然成風
根據2016年《中國居民膳食指南》的建議,每個人每天的糖攝入量不應超過50克,最好控制在25克以下,而一罐碳酸飲料的糖含量往往就已達到30克,超過了一天的推薦值。攝入過多糖分所帶來的健康問題已經無需多言,人們也早就知道許多飲料都存在糖含量過高的問題。
可口可樂、百事可樂等國際飲料巨頭早已認識到消費者對健康的重視,因而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就不斷推出健怡(可口可樂)、輕怡(百事可樂)等低糖乃至無糖的替代產品。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些產品在市場上始終無法真正替代“原版”產品的地位。在這種背景下,各國政府開始紛紛介入,希望用征稅的方式逼迫高糖飲料“退位”。
2014年1月,以國民飲食習慣不健康、肥胖問題嚴重而“著稱”的墨西哥對碳酸飲料征稅1比索/升,成為全球第一個開征“糖稅”的國家。短短幾年間,這一新的稅種已在全球蔚然成風。剛剛過去的2017年,包括英國、法國在內的多個國家紛紛加入征收“糖稅”的行列,還有十幾個國家的征稅計劃已在議會討論之中。
國際食物政策研究所(IFPRI)中國項目主任陳志鋼對《財經》記者說,各國政府近年來紛紛推出“糖稅”措施,主要是因為肥胖、糖尿病等與攝入糖分過多相關的健康問題在全球范圍內日益嚴重。世界衛生組織(WHO)2016年發布了第一份《全球糖尿病人報告》,指出全球的糖尿病患者已達4億多人,平均每11個人就有一個糖尿病患者。這些嚴峻的數字促使各國政府加快了控糖措施的出臺。
對于征收“糖稅”的做法,支持和反對的聲音都不少。支持者認為,征稅有利于抑制高糖飲料的消費,從而降低國民因超重問題而引發的各種健康風險,也有利于引導企業研發更健康的產品。反對者則認為,征稅會減少飲料行業的就業機會,而且也未必會達到促進健康的目的。更有激進者認為征稅還不夠,要給碳酸飲料貼上類似于香煙那樣的“有害健康”標簽才行。
在美國,目前已有舊金山、費城、西雅圖等少數城市對含糖飲料征稅,而這些城市征稅后的結果,恰好給支持和反對雙方都提供了論據。例如,加州伯克利市的含糖飲料銷量顯著下降,健康飲料的銷量則顯著上升,支持者認為這表明征稅達到了目的。但是在費城,雖然市區內的含糖飲料銷量也下降了不少,可是在市區之外那些不征稅的地方,含糖飲料的銷量卻大幅上升,兩者的幅度剛好差不多。批評者因此認為,征稅的結果只是讓消費者跑到別的地方繼續去買含糖飲料而已。
陳志鋼認為,糖稅對貧困人口的健康促進作用比較明顯。“在很多國家,肥胖問題最突出的群體就是貧困人口,他們消費這種高糖、高熱量的食品比較多,而且又對價格比較敏感,所以征收糖稅可以引導他們改變消費習慣。”
中國在經濟和生活水平快速提高的同時,貧困人口的肥胖問題也在日益凸顯,特別是在農村地區,肥胖人口的增長速度大幅高于城市地區。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2015年發布的報告顯示,與2002年相比,2013年中國7歲至17歲城市兒童青少年超重率和肥胖率分別上升2.4個和3.1個百分點,而農村則分別上升5.1個和3.6個百分點,均高于城市。
2017年7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國民營養計劃(2017-2030年)》,其中提出“積極推進全民健康生活方式行動,廣泛開展以‘三減三健’(減鹽、減油、減糖,健康口腔、健康體重、健康骨骼)為重點的專項行動”,但是沒有對食品減糖的措施和標準做出進一步的要求。
陳志鋼表示,征收糖稅問題在國內還沒有進入政策討論層面,但是已經在學術界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大家基本上有這么一個共識,就是必須要采取措施(控制糖攝入過多的問題)。”他說,“但是中國現在推出糖稅的時機是否成熟,這還需要研究。”
他進一步解釋道,是否征收糖稅與國民的營養健康意識、國家整體稅收制度的設計,以及稅金的使用安排等問題相關。他還表示,下一步可以做一些政策實驗,檢驗哪些政策最有利于控糖目標的實現。
飲料企業自救
糖稅對飲料企業,尤其是以碳酸飲料等高糖產品為主的企業無疑會造成巨大沖擊。稅金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飲料零售價的提高,而這將很有可能導致消費者轉而購買其他產品。因此,無論是在已經征收糖稅的國家,還是尚未開征糖稅的國家,飲料企業都已經積極行動起來,盡量減小政策風險。
在已經確定征收“糖稅”的國家,飲料企業的反應非常迅速。英國和愛爾蘭將從2018年4月開始征稅,而這兩個國家飲料市場上的巨頭Britvic則已經提前做出了調整,宣布自己的產品中分別已有72%和69%達到了英國和愛爾蘭的免稅標準。印度的飲料廠商則開始在碳酸飲料中用天然果汁和果肉代替人工添加的糖分,這樣就可以使納稅比例從40%降低到12%。
在還未征糖稅的國家,飲料企業也沒有“束手待斃”。很多公司同樣積極減糖,希望減小未來“糖稅”出臺后對自己的影響,或者干脆減到讓政府放棄征稅計劃為止。畢竟,自己減糖總要比被迫減糖更為有利。例如,在已有征稅動議的新加坡,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雀巢等廠商為了防止政策出臺,已經聯合宣布將在2020年前將所有產品的含糖量降低到12%以下。
中國雖然還沒有征稅動議,但飲料行業已經對此有了預期,并開始“未雨綢繆”。
康師傅在回應《財經》記者采訪時援引此前該公司發給中國飲料工業協會的信函,稱國內企業應該“積極努力地做好前期努力,避免政策到來的被動”,康師傅在信中還明確建議國內的飲料企業“到2020年的噸產品用糖量設定為 6%以下”,并說明“設定這樣的目標也可避免糖稅征收問題被提上議程”。
可口可樂也在回復《財經》記者的采訪時表示,該公司在中國市場除了繼續銷售低糖、無糖產品外,還對芬達、美汁源果粒橙等產品的配方做了升級,減少了糖的添加量,或使用更小的包裝,“主攻多元化產品,齊頭并進地增加各個品類里減糖、低糖、無糖產品的延伸”。
百事可樂則對《財經》記者表示,該公司在減糖問題上實行“減少、調整配方、改換包裝”三管齊下的方式,其在中國市場已經于2013年和2015年分別推出了減糖25%的七喜和減糖30%的美年達橙味飲料。
然而,糖并不是“想減就能減”的。消費者對飲料的口味非常敏感,低糖、無糖產品的市場接受度也存在疑問。在這個市場競爭異常激烈的行業,稍有不慎就可能輸掉戰爭。
飲料之所以會含糖量過高,主要還是因為消費者喜歡。
美國猶他大學營養學和醫學信息碩士陳曉芮長期致力于飲食與健康的科普工作,2017年剛剛回國創辦了一家與無糖飲食相關的公司。她對《財經》記者說,中國的無糖飲料還處于市場教育期,大部分消費者還“不習慣”購買無糖飲料,需要長期積淀和市場培育。
“我在美國生活了六年,已經習慣了幾乎每家餐廳都有好幾種無糖碳酸飲料可供選擇,超市里的無糖飲品更是種類繁多,通常都有幾十種不同的高低端產品可供挑選,但最近剛剛回國,發現國內有很多餐館只提供有糖版本的可樂。”陳曉芮說,“無糖的概念還不是很普及,還沒有影響到整個市場。”
與減糖相比,企業的另一個任務更加艱巨,那就是保持甜度。除了茶飲等少數品種外,大多數飲料都是可以無糖的,但不能不甜。要解決這個問題,最主要的方法就是尋找代替糖類的有甜味的物質,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甜味劑,其中又分人工合成甜味劑和天然甜味劑。
飲料工業使用人工甜味劑的歷史悠久,其中使用較多的有糖精、甜蜜素、阿斯巴甜、三氯蔗糖、安賽蜜等。這些甜味劑均為人工合成的化學物質,雖不含糖,但也沒有任何營養價值。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工甜味劑雖然都被各國政府批準為合法的食品添加劑,但其安全性和對健康的影響一直存在爭議。如果要減少糖的含量,就要增加這些物質的劑量,這勢必會加重公眾的擔憂。
在天然甜味劑之中,木糖醇的使用時間較長、范圍較廣,但木糖醇本身是有熱量的,而且容易引起腹瀉,因此也不宜過多食用。還有一些天然甜味劑,如羅漢果等,則因為成本過高或甜度較低等原因,暫時還不能大范圍應用于飲料生產之中。
在減糖任務越來越緊迫的情況下,全球各大飲料廠商加快了新型甜味劑的研發工作。在這種背景下,甜葉菊在最近幾年間脫穎而出,其提取物甜菊糖(或稱甜菊糖苷,不是真正的糖)悄悄地出現在了很多著名飲料的成分表中。
2018年新年伊始,可口可樂公司推出第一款100%使用甜菊糖的飲料,引起了全球媒體的關注。這種貌不驚人的植物在不經意間登上了全球飲料行業的中心舞臺。
甜葉菊崛起
甜葉菊是一種源自南美的植物。日本是最早將甜葉菊提取物用作甜味劑的國家,至今已有40多年的歷史。但是在其他國家,甜葉菊及其提取物的安全性一直存在爭議,直到最近10年才陸續在世界各國,尤其是美國和歐洲獲得安全許可,從而投入商業使用。
優質甜葉菊要求純綠色、無桿、無黃葉、無黑葉。
供圖/馬兵
作為天然甜味劑,甜葉菊無糖、無熱量,而甜度卻能達到食糖的200倍-300倍,與市面上常見的甜味劑相比具有明顯的優勢,因此一進入市場就受到熱捧。美國食品藥品監督局(FDA)于2008年準許甜菊糖苷在食品和飲料中使用,僅一年后,甜葉菊在美國市場上的銷量就超過了兩大老牌人工甜味劑——糖精和阿斯巴甜。此后,世界甜葉菊的銷量一直呈快速增長的態勢,糖精和阿斯巴甜則不斷下降。
碳酸飲料因高糖、高熱量的問題近年來一直呈市場萎縮之勢,其減糖的需求比其他飲料更為迫切。因此,全球碳酸飲料的兩大巨頭——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都很早就投入了使用甜菊糖的產品研發。2014年,兩家公司不約而同地在部分國家推出了添加甜菊糖的可樂——Coco Cola Life和Pepsi True。2016年,百事可樂又在印度推出了添加甜菊糖的七喜。
巨頭公司的風向標效應,引發了其他公司的快速跟進。市場研究公司英敏特(Mintel)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2010年全球飲料新品中使用的甜味劑主要是安賽蜜、三氯蔗糖和阿斯巴甜,使用甜菊糖的只有9%;到了2017年8月,使用甜菊糖的飲料新品所占的比例已經達到27%,超過了阿斯巴甜。
中國雖然使用甜菊糖的飲料還不多,但卻是國際甜葉菊產業鏈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國際飲料巨頭所使用的甜菊糖,其原料和初級提取制品大部分都來自中國。
中國從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引種甜葉菊,現在已經成為世界上甜葉菊產量和出口額最高的國家。隨著甜菊糖在發達國家的解禁,甜葉菊提取物的出口額近年來漲勢迅猛,2000年時還不到100萬美元,到2016年已達14.5億美元,在所有植物提取物中排名第一。
江蘇省東臺市是國內最早引種甜葉菊的地區之一。當地居民馬兵告訴《財經》記者,他所在的鎮上每一家人都在種植甜葉菊。種植甜葉菊是個精細活,尤其是收割季節,5畝-10畝的地就要手工收割一個月之久。
“太陽出來前,要把當天要曬的甜葉菊撒好,才能保證當天曬干,很多人整夜不睡覺。”馬兵說,如果收割后不能當天曬干,甜葉菊就會氧化變黑,只能便宜處理掉。
盡管如此辛苦,但馬兵和鄰居們還在不斷擴大甜葉菊的種植面積,這無疑與近年來國際市場對甜菊糖的需求量大增、原料供不應求有關。東臺市的甜葉菊不但不用發愁銷路,而且收購價還在逐年上漲。“現在市場上優質的甜葉菊非常緊缺,”馬兵說,“首先產地要好,其次還要純綠色、無桿、無黃葉、無黑葉。”
《中國糖業》雜志發表的《世界甜葉菊發展概況》認為,由于世界市場對甜葉菊工業產品的強烈需求,預計中國的甜葉菊工業產品出口量在近幾年還將迅速增長。國內開展甜葉菊加工提取業務的企業越來越多,提取技術和產品質量也在逐年上升。
減糖持久戰
但是,即使是馬兵所說的優質甜葉菊,也存在著這種植物的一個先天缺陷。這個缺陷在很大程度上延緩了甜菊糖取代飲料中的真糖和其他甜味劑的進程。
甜葉菊的原葉已經具備很高的甜度,一杯水里只要放上幾片就會很甜。但是,在最初的甜味過后,人的嘴里會感到一種苦味,專業術語中稱為“后苦味”。即使是經過提取后的甜菊糖,這種苦味也難以完全消除。
正因如此,雖然已經有很多飲料企業將甜菊糖應用于產品之中,但都是將甜菊糖和真糖、糖醇等按一定比例混用,從而中和、遮掩甜葉菊的苦味。但是這樣一來,甜菊糖在減糖方面的潛力就無法完全釋放。初代的Coco Cola Life和Pepsi True之中雖然使用了甜菊糖,但糖含量只比普通版本減少了30%-40%,還稱不上是真正的低糖飲料。
在國內,統一公司出品的小茗同學冰橘綠茶使用了甜菊糖,但其糖含量仍有8.0克/100毫升,而其他幾種沒有使用甜菊糖的小茗同學,其含糖量則在8.6克-12.1克/100毫升之間,并沒有顯著的差別。農夫山泉公司出品的茶π同樣使用了甜菊糖,但糖含量也還有8.0克/100毫升。在我國營養的標簽標準中,只有糖含量在5.0克/100毫升以下的飲料才能被稱為“低糖”。
飲料廠商使用甜菊糖,本來是為了減少糖的含量,從而吸引更多關注健康問題的消費者,但是如果減糖效果不明顯,就有可能既無法吸引到這些消費者,反而還會失去原版飲料的“死忠粉”。正因如此,各家企業一直在尋找技術上的突破,希望能在不影響口味的前提下加大甜菊糖的使用比例。
甜葉菊中可提取出多種甜菊糖苷,其中飲料企業使用的大多是Reb A,這種甜菊糖苷在甜葉菊中含量高,可以大量提取,但卻也是“后苦味”的直接來源。2016年,甜菊糖提取物生產商譜賽科(PureCircle)公司宣布,該公司生產出了新的甜菊糖苷:Reb D和Reb M。這兩種甜菊糖苷不含苦味,但是在天然甜葉菊中含量極低。為此,譜賽科公司專門培育出了富含Reb D和Reb M的新甜葉菊品種以降低成本、提高產量,使其能夠投入商業使用。
可口可樂公司宣布將于2018年上半年推出100%使用甜菊糖、無糖、無熱量的新款Coco Cola Life,其中使用的甜菊糖苷正是Reb M。當然,它的口味到底能否為消費者所接受,還需要市場和時間的檢驗。但是,可以想見的是,更多公司將會陸續在改進配方和提取技術的基礎上,推出甜菊糖占比更高、含糖量更低的產品。
甜葉菊的出現,并不意味著飲料行業已經找到了減糖的終極利器。一方面,尋找新型甜味劑和改進加工技術的步伐從未停止。例如,可口可樂公司設立了“HeroX”創新平臺,以百萬美元為獎勵,在全球征集新一代的甜味劑或者甜味劑組合。
另一方面,天然甜味劑的味道雖然越來越接近真糖,但本質上還是與真糖不同,其區別類似于電子煙和真煙之間的區別。陳曉芮告訴《財經》記者,所有甜味劑的原理都是在欺騙大腦,而大腦接收到甜味信號后反而會增加對真糖的渴望。
“代糖只會短暫淺層地欺騙大腦,但是吃完后你的血糖沒上升、大腦獎賞系統也沒激活,這時候身體就知道被騙了,因此得不到真糖的滿足感。”陳曉芮說。
因此,也有不少公司在研究甜味劑以外的新技術。在這方面走得最遠的,恰恰是被斯里蘭卡總統點名批評的雀巢。這家公司在2016年底宣布了一項頗有“黑科技”色彩的全新技術,那就是改變糖晶體的結構,用更少的糖提供更多的甜味。按照雀巢公司此前公布的計劃,使用這項新技術的產品將在2018年陸續上市,含糖量比之前的產品下降40%。
“糖雖然還是一樣的糖,但是結構變了,使它在舌尖上快速溶解。”雀巢公司在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說,“這樣一來,人們只需要很少分量的糖就能感覺到跟以前一樣的甜味。”
本刊記者吳楊盈薈對此文亦有貢獻
本文首刊于2018年1月8日出版的《財經》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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