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幸運咖被報道開始,質疑和贊同就分成了兩派。
爭議中,已經有人認真學起來了。
近日,沈陽版“幸運咖”試營業,美式5元/杯,拿鐵8元/杯。在飲品市場不發達的東北,這家店的生意到底怎么樣?
“低價咖啡”的時代到了?小店入局能賺錢嗎?我專程采訪了這家店的老板。
遠遠望去,紅白配色的門頭,低頭拉花的漫畫logo,色彩豐富的海報、菜單、吊旗、柜臺貼紙、水牌,熱熱鬧鬧、售賣氛圍十足。
和喜歡鬧中取靜的咖啡館不同,這家店的選址也很接地氣,位于沈陽太原南街的步行街上,左邊和蜜雪冰城毗鄰,右邊比肩甜啦啦。
菜單也很有幸運咖的既視感,不僅價格接近,產品框架也多有相似之處,總共38個sku,其中含有咖啡的有17款,不含咖啡的飲品21款。
店內的設備是一臺意大利的半自動咖啡機,搭配兩臺磨豆機出品,差不多一分鐘左右能出一杯。
剛剛試營業半個多月,還沒被大眾點評收錄的干咖人,銷量怎么樣?能賣得過隔壁的蜜雪冰城和甜啦啦嗎?
“因為前段時間沈陽有疫情,步行街人流下降,
在沒有外賣,僅靠街邊自然人流的情況下,一天的出杯量是80+杯,平均客單價11元。
” 佟威龍分享。
第一次聽說這家店的時候,我猜測老板一定是“飲品老炮”,擁有一定的行業背景/資源,才敢去學習低價模式。
事實上,經過采訪,我發現老板只是經營過一家茶飲店,干咖人是其第二家門店,相當于從零起步。
沒有規模支撐、沒有供應鏈溢價,沒有強大的資金實力,老板這樣開店能賺錢嗎?
“就拿賣的最多的現磨冰美式來說,售價5元一杯,每杯的毛利有60%,其他的產品毛利差不多在55%~60%之間。”老板佟威龍告訴我。
之所以能做到這個毛利水平,其實在于豆子的成本低。
老板并沒有使用精品豆,而是用拼配的商業豆,平均60元/公斤,一杯美式的豆子成本1.1元,加上杯子吸管打包袋等物料,成本2元/杯。
“雖然沒有用精品豆,但我是嚴格按照精品咖啡的sop出杯的,我每天都會去詢問顧客的意見,目前看大部分顧客口感反饋都很正向。
畢竟我們這邊咖啡不發達,對口味沒有固有認知,顧客是把我們的產品作為入門級咖啡來喝的。
” 佟威龍對自己的產品口感很有信心。
盡管毛利和復購數據都不錯,但其實這家店,目前是不賺錢的,“這家20多平的小店,年租金小20萬,我每天至少要賣100杯以上,達到1100元的營業額,才能持平。”
畢竟在一條街的奶茶店圍攻下,
咖啡店只有一家,價格又不貴,沒理由不嘗嘗
。
而咖啡的成癮性超過茶飲,只要第一杯的口感能留住人,生意就能成。
后期等產品口味和標準化測試好了,就會全面開展線上營銷,外賣、大眾點評、抖音等都會上線。作為沈陽唯一一家低價模式的咖啡館,老板信心十足。
在我們當地加盟一家品牌茶飲店,至少要準備40萬以上,但以“干咖人”為例,首期投入30萬左右,其中包含了小20萬的首年租金。
如果不選這種商業街的店鋪,在下沉市場租金低的地方,開一家店的整體成本也就是20萬多點。
等第一家店站住腳之后,“干咖人”就會去大學城附近選址,準備開第二家第三家店,老板相信,學生有咖啡需求,且這一價格他們能負擔得起。
討論這個問題之前,先來概括一下我和周圍同行對
“低價咖啡”
的定義:
比Manner還便宜,價格在10元左右,豆子不一定精品但口感穩定,不以第三空間為賣點,以量取勝
(也歡迎在評論區說出你眼中的“低價咖啡”)
。
觀察國內的咖啡消費,其實
無論是下沉市場,還是在一二線城市,單杯10元左右
(甚至更便宜)
的“低價咖啡”都有市場。
1. 下沉市場的租金優勢,讓“低價賣咖啡”天然有空間
比如上個月,寫過一次觀察咖啡消費的稿子(傳送門:咖啡加速“向下”:縣城小店5年銷量漲了10倍!),其中多個位于縣城的咖啡館,銷量都比幾年前翻了10倍。
其中位于福建縣城建甌的建小咖,使用唯品的鮮牛奶做的拿鐵,一杯僅售14元,而美式一杯10元,加上店里常規的滿12元減5元,或2~5元抵用券,一杯咖啡的價格甚至不到10元 ,一天的出杯量穩定在200杯以上。
目前已經門店數接近300家的幸運咖
,很多縣城的門店,營業額已經達到了6000~7000元,并且培養出了穩定復購的忠實顧客。
比如全家的湃客咖啡,美式和拿鐵分別定價10元、12元,但店內常規活動周一拿鐵第2杯1元,或者10套餐(一杯咖啡+飯團/面包),去年一個單品的銷量都能超過50萬杯;
肯德基的K咖啡,之前曾經推出1天1元的咖啡月卡,一個月喝30杯,只需要30元,現在在肯德基的外賣頁面上,17元/2杯冰拿鐵的產品,放在C位,作為引流款。
當咖啡因變成剛需,就一定會找更便宜的選項,這是經濟學原理,也是人性。
從瑞幸火起來的時候,佟威龍就在觀察,他覺得低價咖啡有市場,“這是賣咖啡的正確姿勢”。
做了4年茶飲生意,他對沈陽消費力感觸頗深,
“沈陽雖然現在是新一線城市,但咖啡的消費水平還達不到。”
他還專程到上海去看了Manner的模式,小杯15元,大杯20元,自帶杯還減少5元的Manner,佟威龍還是心理沒底,
“對東北消費者來說,還是有點貴。”
直到去年,
幸運咖的出世,讓他感到心頭一振,這是他覺得能成的模式。
今年7月20日“干咖人”低調試營業,開業第一周,他被問到最多的問題是:“你這咖啡真是現磨的嗎?”
當消費者親眼看到磨豆、出杯的流程,喝到之后,很多消費者就留下來了,成為了一天一杯,或者一天兩杯的常客。
也許很多咖啡同行也會質疑:用商業豆,能叫現磨咖啡嗎?
但目前來看,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消費者,對商業豆/精品豆沒有那么在意,他們愿意為一杯“好入口”的咖啡買單。
和幸運咖一樣,“低價咖啡”要做的不是自上而下的咖啡,
不是用精英階層慢慢教育普羅大眾的方式,而是生長于民間,以中國下沉市場消費需求和購買能力,倒推產品和定價。
當我們把目光放在上海、深圳、成都這些咖啡發達的城市,看新聞又經常關注Seesaw、Manner、M stand等一線品牌的融資、品牌動態,很容易就會產生“中國咖啡就是這樣”的認知。
而事實上,
下沉市場的消費者,需要一個以他們的需求和收入來量身定制的咖啡模式。
在信息平權的時代,上海的Andy總監和東北的“翠花”,喝著一樣的元氣森林,吹著一樣的格力空調,刷著一樣的抖音和淘寶。
人性中對美好的向往是一致的,只是愿意為此付出的價碼不同而已。
當咖啡成為一二線白領的生活方式時,必然會引發小鎮青年的向往和模仿,低價咖啡,也許就是小鎮青年們的續命水和社交破冰利器。
不要著急去質疑,低價咖啡如果能打開市場,從長遠看是對整個行業都是一種帶動。
只要做好QSC,找準人群和價格帶,咖啡門檻越低,越有利于咖啡的大眾化。
統籌|笑凡 編輯|居居 視覺|江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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