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風大天冷,但大融城的生意還算不錯,雖然沒有周五周六生意好,但和兩周前的冷清相比,已經好多了。
我在出菜口傳菜,看到鍵盤下有一張烤全兔的單子。一般都是現傳現打,但全兔烤起來較慢,有時候會提前打出來;但也可能是傳菜后忘棄了,因為103桌進門就打過招呼了,烤一只不辣的兔子。
103是拼的一張十人桌,南北朝向,應該是朋友間家庭聚會,父親們坐在一桌,母親及孩子們坐在另一桌。因為不確定這張單是否上過,我急忙跑去確認,全兔應該是還沒上,便把單子繼續壓在鍵盤下,等待兔子的成熟。
烤全兔好了,我便端著盤子去了103桌,先把單劃掉,然后像往常一樣一邊上菜一邊介紹菜品。“打擾一下,這是您的一份不辣的烤全兔”,我介紹著,看了看桌面的空間,然后把全兔上到了父親們的桌子上。 “這是烤鵪鶉”,坐在外側的一位父親說道。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們店里也沒有烤鵪鶉這個品類。“上到孩子們那邊吧”,他緊接著說道。我轉了個身,邊上菜邊觀察這桌客人,思索著他那句話。
“這桌放不下了,還是放到他們那里去吧”,一位母親說道。我最后把全兔的盤子雙手遞到那位父親,他給我小聲的解釋著:“說了這是兔子,孩子們就不吃了”。
記得看過一個視頻片段,一位母親和小朋友吃羊肉串。母親問:“羊肉串好吃嗎?” 孩子很高興地回答:“好吃!” 母親又說:“這羊肉是拿喜羊羊做的” “喜羊羊是我的朋友”,邊吐邊哭泣不成聲。
孩子非常純真,甚至可以和動畫片中的小動物做好朋友,自己在童年時可能也有這樣的動物朋友,但慢慢長大,這樣的朋友越來越少,界限感和分寸感越來越強。自己不愿意去開口破冰,別人加你好友總覺得他另有企圖,最后剩下的大部分朋友,可能都是有希望互相“幫助”的朋友。
這位父親平凡且偉大,和其他父母一樣,沒什么特別之處,用盡全力去保護自己孩子的美好。我上學上了很久,成績也不錯,父母對我的要求也是好好學習,也不用我去考慮現實的問題。
疫情期間我媽知道我懶,和我說拖地可以減肥,你也可以運動一下,我知道她的想法,但是覺得可以依賴父母,也瞧不起打掃衛生這種小事,來上海之前,沒有拖過一次地。自己家80平米的房子懶得拖,來到木屋,200平米的大堂每周打掃的不留死角,想想真是諷刺。
103桌的客人吃到很晚,我也注視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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