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所有餐飲同行都能完成這種轉型。3月14日,「魔都三兄弟」酸辣粉創始人阿華發朋友圈表示,爭取疫情期間看完幾本書,大家共度難關。讓他沒想到的是,“靜心看書”會如此漫長。
“我們三月十幾號就封了一次,后來放出來兩天之后又封掉了,我們實際上上班只上到三月初。”阿華說。
對渝利火鍋來說,差不多也是同時進入封閉狀態的。據朱發順回憶,三月中,渝利火鍋部分門店就進入了區域靜態管理,之后位于不同地區的門店開始陸續接到通知不能運轉。
渝利火鍋和魔都三兄弟的門店主要開在商場內,“我們基本上都是開在10萬平方大商場內,而且全是直營店。”朱發順表示。
01
月虧五六百萬,
門店經營、物流和倉儲全方面影響
據數據顯示,渝利火鍋目前共有14家門店,其中上海有11家,江蘇有3家,上海門店占比75%;魔都三兄弟目前有90家門店,上海有71家門店,占比78%。
門店集中于上海,對他們而言,在經營上就意味著直接的打擊。“一個月總歸虧了500-600萬元吧。”朱發順說。
對于魔都三兄弟,同樣是百萬級的虧損。“上海門店都關掉之后,大概一個月虧200-300萬元。”
阿華簡單算了下,“最大虧損在門店開支,去年我們開了幾十家直營店,拿的最貴的房租都到了16萬元/月,幾十家門店平均房租7-8萬元,一個月就有幾百萬了。”
目前國家已經出了部分政策表示可以免租3-6月,國企可根據政策調整,民營企業商場根據自身經營情況調整,渝利火鍋目前的門店中有3家是在國營企業中,其余在民營企業的商場中,“商場也是商業,大家都很艱難都想要活下去,看如何抱團取暖共度難關了。”朱發順表示。
除了上海門店,渝利火鍋位于江蘇昆山的店也基本上處于關店中,只有南京店還開著,“但也受了影響,人流量下跌了50%,業績也可能只有以前的50%了。”朱發順說。
對于魔都三兄弟而言,影響一樣波及到華東的門店。“我們基本上沒有出貨量了,蘇州和杭州的店都受了影響,杭州門店幾乎沒有堂食了,蘇州直營店也只能做外賣。”阿華說,“我們所有店平均收入平時是1萬元左右,現在收入是0。”
門店的影響或許還只是其中一部分。對魔都三兄弟而言,因為原材料從重慶發貨,上海的疫情沒有影響外省的加盟店,“但物流從上海總倉發不出去,導致外省加盟商物流成本過高,基本上物流費貴了1倍。”
阿華說,比如總倉發到外省平時約為400元,疫情期間工廠直發快遞,就需要800-1000元,“因為每個工廠生產的東西不同,總倉是集中發,工廠分散發貨增加了整體物流成本。”
對于渝利而言,情況可能更糟糕。“我們中央廚房在嘉定那邊,全部被封住了。”朱發順說,目前做的生鮮團購也并非是主營業務,而是臨時和朋友合作了蔬菜基地,由基地提供貨品,“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02
物流費漲了5-6倍、團購難做,
90%的餐飲公司什么都做不了
但看起來能做的生鮮生意也并沒有想象中順利。“拿保供證明,不是難,是特別難。”朱發順苦笑說,拿保供證明前后花費了一周的時間,“我們在4月10號才開始著手做生鮮團購。”
因為嘉定中央廚房已經完全被封,朱發順只能在浦東川沙找了朋友的基地合作,同時派公司員工甚至高管去基地,開始做配送蔬菜水果的生意。
同時有了保供證明,他也終于能申請出通行證把部分員工從小區的封鎖中接出來。
渝利火鍋的團購蔬菜包在定價上也是平價路線,在選擇團長上,一是讓自家經理店長成為團長,還有就是在小區里招募團長,給到團長部分傭金。
“傭金比例低,很多團長不愿意給我們做,因為這個定價賺不了錢。”朱發順說。目前團購生意一天有幾百單到1000單不等,除了接社區團購之外,他們也接企業的大禮包訂單。
但物流問題依然難解決。渝利的物流也是和第三方合作,但當下物流供不應求,物流人員成本也很高。
“比如我們做的企業禮包,可能配的菜本身才100-200元,但物流費都要200元左右,保守估計,物流費漲了5-6倍了。”朱發順說,“我們其實賺不了錢。”
能做團購可能還是這一波餐飲公司中的幸運者,大部分餐飲企業更多的是面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虧損的局面——既做不了堂食也做不了外賣,做外賣也需要拿保供單位的證明。
目前上海的保供證明要向市委商委申請,保證金要1000萬元。“90%的餐飲都拿不到保供證,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阿華說。
不光是做不了,就連嘗試也沒有路徑。“我們此前也沒做任何預包裝產品,如果有預包裝產品,至少還能做點團購。”阿華很無奈。餐飲企業做預包裝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籌劃,并不能立馬就跟上,還要涉及到選品要專人對接,“我們現在甚至小區都出不去。”
03
疫情之后才是「暴風雨」,
消費者心態難恢復
疫情對餐飲帶來最直接的沖擊是經營業績的影響。即便是疫情要放開也只是逐步放開,居民的活動半徑變小,外出頻次也會減少,這對餐飲復蘇帶來影響。“預計至少影響了全年生意的30%,今年有點艱難。”朱發順表示。
放開之后,線下多久能恢復到正常也未知。“這一波要正常預計要到7-8月份了。”朱發順表示。
若以5月解封為時間算的話,七八月或仍將處于相對嚴格的時期,這意味著商場人流量依然起不來。“我估計要10月份才能恢復正常,今年的業績基本上完了。”阿華說。
堂食關閉營業受損,即便是考慮關店也并非是個容易的決策。
以魔都酸辣粉門店為例,一家店的投入基本在100萬元,最低也在80萬元,正常回本周期是12個月,“80多萬元,開一年都不到就砍掉,多少有點心有不甘。”阿華說,“但今年肯定回不了本了,今年只要不虧錢就可以了。”
對于餐飲而言,今年或許已到了壓力的臨界點。“2020年我們發展還算迅速,基本上沒有這種情況,今年的疫情影響比2020年還嚴重。“阿華說。
這種嚴重一在于門店無法堂食,經營無法展開;二在于加盟商因疫情無法來上海,外地的加盟擴展受到影響,“很多有意向的加盟商因為不能來上海都不來加盟了。”
渝利火鍋也認為今年影響或許更難估算。“2020年疫情畢竟持續時間沒那么長,今年的慘烈程度肯定要比那年大。”朱發順。
對于企業而言,疫情最直接的沖擊是業績,沒有營收沒有現金流,同時每個月有固定的租金、人工等開支,“就像沒有血液循環很快會失血過多而亡一樣,這可能是最大的問題。”
另一大影響在于成本。
疫情來了之后,原材料成本、物流成本快速上升,給企業帶來困難,疫情之后,部分務工人員也會選擇離開上海,也會帶來用工上的短缺。此外,因疫情消費者不原因出來的心態也需要一個長期的恢復過程。
“2020年上海疫情沒有這么嚴重,餐飲的倒閉率都達到了40%以上,估計這次至少都有50%的倒閉率。”阿華說。
而且本身餐飲行業這幾年就一直是紅海市場。近幾年,餐飲市場不僅競爭更加激烈,且暴露出的問題也更多了。
一是店鋪租金方面,目前所有商場和街鋪,很多零售型店鋪因經營不好撤走,商場和街鋪的經營方把流量壓力都分攤給了餐飲,因為只有餐飲還有持續流量,因而餐飲入駐增多且租金提升;
二是餐飲創業門檻低,也吸引了很多行業外的人加入到餐飲中。“現在所有商場利餐飲的鋪租應該是最高的,餐飲行業現在內卷太厲害了。”阿華表示。
對于后疫情時代,餐飲行業或許也要考慮因時而變。比如倉儲,不能集中在一個地方,需要在多地有分倉,“肯定要做雙保險。”阿華表示。
在人工上,他也在考慮疫情之后對門店人員設置進行動態調整,“我們現在1個店鋪大概10個人,疫情之后,我們可能調整到1個店鋪3-4個人就夠了。”
除此之外,阿華也要考慮做預包裝食品的事情,這次疫情也讓他意識到,沒有預包裝產品,在堂食阻斷之后,就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
對經營火鍋的朱發順而言,他的一個感受,未來一定要做線上。除了線下堂食之外,他也在探索冒菜、鹵菜和預制菜等產品,“沒有預包裝的產品就很難生產。”
餐飲的困難和自救是必要的,但可能更難救的是消費預期。疫情帶來整個經濟形勢的疲軟,正常時期,消費者每周都會出來消費,“但現在頻次下降,市場上門店供應量還在甚至更多,市場競爭更加激烈。
疫情后即便放開,商場也會加強管理,進出需要核酸證明,“只要消費者愿意來,這都不算是難事,最嚇人的是大家心理有恐懼感,不敢出門消費,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朱發順表示。
這次疫情,可能外賣的比重肯定會增大了,堂食比例會縮小,“解封之后會以外賣為主,逛街的人肯定要少很多。”
對于疫情之后是否會迎來報復性消費,他們都不看好。整體經濟的疲軟影響了消費者的消費信心,因為企業無法運轉很多人會少發工資甚至會失業,“自然就會降低自己的消費頻次和消費信心。”
朱發順表示,“疫情過后,口袋空空,也不敢出來逛,還會有報復性消費嗎,我覺得這是自欺欺人。”
“哪里會有報復性消費,2020年都沒出現報復性消費。”阿華說。而且近幾年,消費者的心態也已經發生變化,原來餐飲都以大餐為主,“但近幾年,很多人逛街之后吃個快餐就走了。”
聚集性的社交減少,“大家心里都有后遺癥了,今年下半年消費心態還是不能恢復的。”
而當下,或許還不能真正看到問題的嚴重性所在。企業尚未完全復工復產,商場也還會來收租,真正的難過或許還在后面。“疫情過后肯定比疫情中還要艱苦,所有的問題都會暴露出來。”朱發順說。
阿華也同樣認為。在別的城市,一些餐飲企業在疫情過后仍然相當慘淡,“疫情過后才是暴風雨,那時候可能完全沒辦法。”阿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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